沈向葵刚要弯腰坐进副驾驶，突然察觉到身后凝固的空气。
她转头看见沈千鹤站在阴影里，目光冷漠的落在那个专属座位上沈千鹤落下的丝巾。
“啊，抱歉抱歉！”
沈向葵俏皮地吐了吐舌头。
“这个位置当然是沈千鹤姐姐的。”
段清野闻言抬头，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了一瞬，喉结微动。
“沈千鹤不介意这些。”
这句话像一根细针扎进沈千鹤的耳膜，她记得两年前他公司有个女总监误坐了这个位置，段清野当场冷了脸，后来那人再没出现在他们的社交圈里。
车厢里弥漫着陌生的香水味。
沈千鹤伸手拿起座位上叠成方块的丝巾，浅灰色的丝绸上沾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柑橘香，她默默把丝巾塞进包里。
车子启动时，沈向葵开始讲述学校里的趣事，段清野偶尔应和，语气是沈千鹤很少听到的轻松。
沈千鹤望向窗外，暮色中的城市灯火一盏盏亮起，她突然想起上周段清野深夜回家，身上带着同样的柑橘香气，当时他说是应酬时沾上的香水味。
红灯亮起车子停下，沈向葵突然凑到她耳边，明亮的眼睛望着沈千鹤。
“沈千鹤姐姐，我们学校下个月有艺术节，您能来做评委吗？段总说您的画获过很多奖呢。”
她微微一怔，下意识地看向驾驶座上的段清野。
“她最近在准备个展，可能没时间。”
段清野替她回答，语气平静。
“啊，太可惜了！”
“到了。”
车子在一所大学门口停下，沈向葵依依不舍地解开安全带。
“谢谢段总送我，沈千鹤姐姐下次见！”
她推开车门，又回头补了一句。
“对了，您的声音……是天生的吗？”
空气瞬间凝固。
段清野的指节在方向盘上泛白，怒斥说道：“沈向葵！”
“对不起对不起！”
“我就是好奇……我有个朋友是学医的，想着也许能帮上忙……”
“下车。”
他的声音此刻冷得像冰。
沈向葵被这生硬的声音眼眶一下子红了，匆匆道别后关上车门，沈千鹤透过车窗，看见她站在校门口抹眼泪的身影越来越远。
段清野这才长长呼出一口气，他转头看向沈千鹤，她没有回头看他，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，轻声说：“生气了？”
沈千鹤垂下眼帘，在他掌心写字：‘她喜欢你。’
他的眉头舒展了些，竟露出一丝笑意。
“吃醋了？”
这个认知似乎让他心情变好，指腹摩擦着她的唇瓣。
“你知道我眼里只有谁。”
沈千鹤凝视着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，那么小，那么模糊。
想起沈向葵翻看画稿时说的话，“我都没见过他这种表情。”
或许那个女孩没说谎，她已经很久没见过画里那个温柔的段清野了。
雨水顺着落地窗蜿蜒而下，沈千鹤蜷缩在卧室的飘窗上，指尖在平板电脑上滑动。
其实他不知道的是，沈向葵已经偷偷加了她的联系方式。
此时沈向葵发布了一条新动态。
沈千鹤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，她不应该点开的，照片上的女孩眼睛红肿得像桃子，却对着镜头扬起胜利般的微笑。
沈向葵纤细的脖颈上，那串蓝宝石项链在灯光下闪烁着幽暗的光芒。
这是上周段清野说“被竞拍走”的项链，当时他还特意给她看了拍卖目录，说这条项链的蓝宝石像极了她的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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